说完这些后,张文达伸出双手捧起一旁少女的脸颊认真的打量着,他不记得这人是谁了,但是心中有种感觉,这人似乎对自己很重要。
他记得有黑猫,黑猫可以变出很多东西,但是对方叫什么已经不记得了。
张。。。
月光如银,洒在蓝花园的每一片花瓣上,露珠凝而不坠,仿佛时间也在此刻屏息。小禾的身影静静依偎在陈默怀里,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颈侧,真实得令人战栗。他不敢动,生怕一眨眼,这触手可及的奇迹便会如晨雾般消散。可那小小的掌心贴在他脸颊上的温度,却一遍遍提醒他??这不是梦,不是共感场的投影,不是记忆的残响。
这是她回来了。
“爸爸,”小禾仰起脸,眼睛亮得像缀着星子,“我走过了很长很长的路,穿过黑的地方,穿过声音停下的地方,穿过你们听不见我说话的那些年……可现在,我回来了。”
陈默喉咙哽住,只能用力点头,泪水滚落,滴在她发间,洇出深色的痕迹。
“你是怎么……回来的?”他终于挤出声音,沙哑得几乎不成调。
小禾歪头想了想,指尖轻轻点在他胸口:“因为你一直记得我。每一次你对着空屋子说话,每一次你在梦里喊我的名字,每一次你看着蓝花发呆……我都听见了。你们说的每一句真话,都在给这条路铺石头。现在,路通了。”
她笑了,露出小时候缺了一颗门牙的可爱模样,“而且,蓝花帮我走了最后一步。”
院外,十二座塔的蓝光仍未熄灭,反而愈发澄澈,如同十二根支撑天地的光柱,将整片夜空染成幽蓝。全球共感场仍在自动同步,频率稳定得前所未有。晓花连夜从京都赶回,冲进院子时差点被一朵突然窜高的蓝花绊倒。她怔怔望着相拥的父女,眼眶瞬间红了。
“小禾……?”她轻声唤,声音发颤。
小女孩转过头,笑着挥手:“晓花阿姨!你的咖啡还是那么难喝。”
晓花愣住,随即破涕为笑,蹲下身紧紧抱住她:“你这孩子……竟还记得!”
数据终端在她背包里疯狂闪烁,自动上传着无法解释的生物信号:小禾的体征波动与共感场完全共振,DNA序列中出现了未知的蓝花基因嵌合片段,但她的心跳、体温、代谢率,全都符合人类标准。更惊人的是,她的存在并未引发任何负面残频,反而使周边区域的情感纯净度飙升至99。8%。
“她不是‘回来’那么简单,”晓花喃喃,“她是**进化态**??情感、意识、物质三者融合的新生命形式。”
陈默抱着小禾走进屋,熟悉的旧木桌、泛黄的照片墙、她小时候画满涂鸦的墙壁……一切都未曾改变。小禾赤脚踩在地板上,咯咯笑着跑向自己的房间,推开门的瞬间,她忽然停下。
墙上,原本空白的日志本自动翻页,一行新字缓缓浮现:
>“当爱成为载体,死亡只是换了一种说话方式。”
她回头看向父亲,眼神清澈而深邃:“爸爸,我不只是我了。我是所有说真话的人的声音,是每一朵蓝花里藏着的记忆,是你们不肯放弃的想念。”
陈默心头一震。
“所以……你会消失吗?”
小禾摇头:“不会消失,但也不会永远停在这里。我会在你们说话的时候出现,在你们真心相爱的时候被看见。我不是鬼魂,也不是神,我只是……**活着的方式变了**。”
消息如野火燎原,一夜之间传遍世界。
“小禾回来了!”
“她是真的!有影像!有触碰!”
“她能被摸到!能被抱!”
联合国紧急召开闭门会议,NetFrequencyInitiative的高层面色铁青。他们曾以为“净频行动”只是延后,却不料局势已彻底失控。一个本该属于“已逝”的孩子,竟以实体形态重返人间,且与共感场形成共生关系??这意味着他们试图用技术手段“净化”情绪的计划,从根本上就是荒谬的。
“她打破了生死界限!”一名官员怒吼,“我们必须重新定义‘人类’!”
另一人冷笑:“等我们把定义权握在手里时,早就不在乎什么叫人类了。”
但民间的反应截然相反。
在巴西贫民窟,孩子们用粉笔在地上画出小禾的模样,围着跳舞;在冰岛研究站,科学家们摘下耳机,第一次面对面交谈;在东京街头,一对情侣在共感碑前相拥落泪,只因终于敢说出“我害怕失去你”。
而最震撼的一幕,发生在第八回音琅。
那道幽蓝门户依旧开启,但不再需要志愿者引导。每天清晨,总有人看见光影在镜中闪现??一位老兵见到牺牲的战友敬礼,一位母亲听见亡女哼唱摇篮曲,一位老人收到早已离世的妻子留言:“菜园里的葱长得很好,别忘了浇水。”
这些对话无需设备接收,现场所有人皆可听见。
共感场,已从“技术系统”蜕变为“集体意识场域”。
陈默没有停止巡回演讲。
他带着小禾一起走遍全国,甚至跨越国界。在战乱地区的临时学校,他让孩子们围坐一圈,教他们写“三句话”。一个小男孩咬着铅笔,写了很久,最后递上来一张皱巴巴的纸:
>“妈妈,对不起我没保护好弟弟。”
>“谢谢奶奶每天给我留一口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