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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必是在前线吃了苦头,胡乱找人撒邪火呢!”裴徽冷哼一声,然后嘴里咂摸了一下这个名字,“周褐。”

第159章出神入化(11)我叫风律

流民抓起一把干柴续进了火堆,然后裹紧棉衣合上了眼睛。

镇子里尸横遍野,空气中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,即便了然方圆十里再没有别的活人了,但耳朵却还不自觉地期待着什么,似乎心中越清楚此地的死寂,越能听见似有似无咳嗦声和耳语声,可当细心追寻那些声音的时候,却又什么都听不见了。

然而午夜时候,外边突然真正热闹起来。

狼群下山觅食,成群结队地穿街而过,挨家挨户捡食人的尸体。

这厢几个人和衣而眠,数江崖睡得最轻,后半夜最安静的时候,他隐约听见了马蹄刨地的声音,便轻手轻脚地掀开皮袄爬起来,拍了拍拴在门边的马,然后又拽了下别住门板的棍子,确认门仍旧关得牢靠才放下心,他的手还搭在门栓上时,一股腥腐的鼻息忽然从门缝里吹进来,暖洋洋地落在了他的手背上。

江崖受了一惊,立刻就清醒了,从外面鼻息的高度判断,那至少是一只半人高的巨狼,且那种鬼祟的踏步声仍从四面靠拢而来,不知多少畜生正在外边觊觎着他们藏身的这间屋子。

他一手攥着门栓,另一只手却回身握住了挂在马鞍上的长剑,用最轻缓的力气拔剑出鞘,然而剑锋擦过鞘口铜环时的些微金石声还是惊动了裴徽。

原本睡得三魂离体七魄出窍的裴徽在梦里打个激灵,倏忽睁开眼睛,正好看见江崖在和门栓较劲儿,他刚想张嘴问话,那边门外的巨狼却已经蓄力撞了上来,江崖一面着力抵住房门,一面将手里的剑从门板缝隙里刺了出去,剑身轻易破开血肉,直到扎在骨头上才吃了些力气,但那头巨狼竟然一声不坑,继续向门里扑,周遭狼群趁机欺上来,将本就不牢固的门板撞离了门框。

裴徽一个箭步窜过来靠住了门,他扯开嗓子一叫唤,流民和于番也醒了,众人赶快拨亮火堆,抄起手边的盆盆罐罐敲敲打打,但门外那些畜生吃惯了人肉,已经不再怕人了,听了炸响竟都不跑。

裴徽问江崖:“放进来打?”

江崖摇头:“这里人太多,容易误伤。”

裴徽点头,招手让于番把马槊扛过来,斜架到了门框对角,狼群再猛也必不能撞断这条实心生铁,裴徽又持剑往外刺了几次,总算把撞门的巨狼赶跑了。

这群狼环绕砖房发出长啸,久久不肯离开,人群与狼群隔着一层薄薄的木板紧张地对峙,一夜无眠。

次日天亮,门外终于彻底安静下来,江崖打开门,雪地上全是带血的爪印。他向前走了几步,将剑插进墙下的窝雪里拧了几下,洗去剑上残留的狼血,然后挥剑敲了敲挂在屋檐下的破锅,砰砰几声后,各处屋后墙下便传来几声渐远的簌簌声。

他回头对几位惶恐的流民说:“狼最记仇,这是盯上我们了。畜生都欺软怕硬,我们人少,你们人多,你们尽管先走,群狼必会留下盯着我们。”

流民担心道:“那你们怎么办?”

“我们晚些走。”

“我说你们怎么对付这些狼啊?”

江崖笑了笑:“几只披毛畜生罢了,要不是怕误伤你们,昨晚就杀干净了。”

三个人当真留下烧了一壶热水,煮了一锅面汤,吃饱喝足后才从此间离开。

雪还在下。

山坡背风的一面容易窝雪,积雪已经能埋到人的胸口,山谷底下更了不得,人跳下去连发顶都看不见,因此三个人不得不忍冒着凛冽的寒风,在山坡面风的一侧艰难跋涉。

那群狡猾的狼远远地跟着他们,像是要耗尽他们的体力。

于番的嘴角被冻裂了一道伤口,伤口流出血,血又结了痂,每每张嘴说话时,血痂还会再次裂开,于是血痂越结越长,也越来越疼,他干脆用衣服把整个脸围住,拽着马的尾巴由马牵着自己走。

但马匹可不管后面有没有人,想停就会停,它一停下,于番的脸便结结实实撞在马屁股上,受惊的马匹本能地尥了一个蹶子,将于番踹翻倒地,所幸他穿的棉衣厚,地上的雪也厚,摔也摔不疼。

裴徽拉着缰绳安抚马匹,江崖则趁机抓起一团雪砸中正欲起身的于番,然后放肆嘲笑他再次摔倒的囧相。于番气不过,也抓雪打他,只是未想到竟碰巧抓住一块石头,拳头大的石块砸在江崖脑门儿上,咚的一响,极清脆,于番吓得喊了句“饶命”,翻身欲逃,可江崖已翻了脸,一步跨过来骑在于番身上,抓起大把大把的雪往他棉衣领子里塞。

另一边,往日极温顺的马此时却固执地甩着脖子,扥着缰绳朝后退,还一个劲儿地朝山坳里喷着鼻息。裴徽轻抚马鬃叫它安静下来,然后顺着马匹注目的方向望过去,竟看见大雪里正有一匹白马悠然漫步而来。

“江崖,快看!好家伙!怎生得这般高大!真是一匹好马!”

江崖最后敲了下于番的后脑勺,然后走来裴徽身边,嗤笑着推了他一把。

“你什么眼神啊,瞧它的耳朵,那明明是一头鹿!”

这头高大的牝鹿身姿健硕,比裴徽的战马还要高上一尺,全身皮毛连带四蹄都白得反光,乍看上去跟雪捏出来的一样。白鹿闲庭信步走上山脊,看也不看路畔的三个人,胆子大的令人咂舌。

这只白鹿走近之后,裴徽竟发现它的背上还驼着一个人。

白鹿没有佩戴鞍镫与缰绳,那人便仰天横躺在鹿背上,身体柔韧地弯成了一道桥,深棕色的披毛斗篷和靴子上都积着厚厚的雪,只剩衣服边缘和鞋底还能看出皮毛的原色,想必是保持这样的姿势躺了很久了。那人的头藏在宽大的斗篷帽子里,看不清模样,右手揣进怀里,左手垂到鹿腹下,左手小指上还勾着个葫芦,一动也不动的,一时分辨不出死活。

裴徽把马缰丢给将江崖,快走几步追上白鹿,左手提住鹿的耳朵,叫它站定,右手则伸进帽子里试探那人的鼻息,不料堆满雪花的帽子里竟然是暖融融的,而他的手则摸到了一张细腻如羊脂的脸。

他吓了一跳,立刻抽出手退后两步。

马背上的人受到惊扰,懒倦地哼唧一声,慢悠悠伸展四肢抻了抻筋骨,随即腰腹一卷,柔韧地从鹿背上坐了起来,斗篷和靴子上的积雪簌簌滑落,没有打湿一丝皮毛,那人拨开毛茸茸的帽子,露出了一头乌黑的发髻,原来鹿背上的竟然是一位年轻女子。

她好像喝了很多的酒,此刻仍旧醉眼朦胧,女子侧身歪坐在鹿背上,跟要掉下来似得左摇右晃,末了身体向右一倒,软绵绵地靠住了鹿头,手臂还顺势搂住了鹿颈。

她微微睁开左眼,瞄了瞄站在前方的裴徽,但眼皮很快又架不住困意合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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