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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2章 金钱开道上官金虹（第2页）

村民们围拢过来，眼中含泪。一个小女孩怯生生举起手：“老师，我们现在可以说了吗？”

阿原蹲下身，握住她的手：“从今天起，谁也不能让你闭嘴。”

陈砚站在人群之外，望着东方渐白的天空。他知道，这场战斗远未结束。缄口会不会罢休，朝廷的“开音令”也可能沦为形式，甚至更多人会因发声而付出代价。但他也看见，越来越多的采声使踏上旅途，背着录音匣、手抄本、微型陶埙，深入荒村野岭，收集那些被遗忘的声音。

数月后，峨眉山重建听心祭坛。新铸的铜鼎不再封闭，而是镂空雕刻着万千人面，每一张嘴都微微张开，仿佛在诉说。七十二画埙全部修复，并与现代录音技术结合，形成“声脉网络”，将各地采集到的声音实时传回。

陈砚依旧住在山中，每日整理证物，誊录笔记。某日，他收到一封匿名信，信纸是用旧报纸拼接而成，字迹歪斜：

>“我是静默残部的旧人。我们曾以为沉默是秩序，现在才懂，沉默是死亡。我偷偷保存了一份‘静音桩’名单，共有八百一十三人，分布在十七座山腹中。他们还活着，只是被封住了嘴。我把坐标藏在了北方驿站的第七根梁柱里。请救他们，如果还来得及。”

陈砚看完，久久不语。他将信纸放入火盆，看着火焰吞没文字。然后，他背起皮囊，再次出发。

这一路，他走过荒漠戈壁，穿越密林深谷，最终在北方驿站找到那根梁柱。撬开木板，果然发现一枚金属芯片。插入便携读取器，屏幕上缓缓浮现一行行名字、年龄、籍贯，以及他们最后说的一句话：

>“我想回家。”

>“我儿子还没见过我。”

>“告诉世界，我们没有疯。”

陈砚闭上眼，将芯片贴在胸口。他听见了，全都听见了。

当夜，他在山腹外点燃篝火，取出陶埙，缓缓吹奏。依旧无声，可千里之外，某个被水泥封喉的囚徒忽然惊醒，耳边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：

“别怕，我在听。”

同一时刻，京城皇宫内，皇帝独自坐在御书房，手中握着一份新呈报的调查结果：十七座山腹确有异常能量波动，部分区域检测到微弱脑电活动，疑似活体封存。他盯着那行字，良久未语。

太监小心翼翼问道：“陛下，是否下令封锁消息？”

皇帝缓缓摇头，提笔在奏章上批下八个大字：

**“启封查实，一人不漏。”**

窗外，一阵风掠过宫墙，卷起一片金叶，轻轻落在龙案之上。叶面浮现两行小字：

>“你说的话，大地记得。”

>“你不说的，我们替你说。”

而在西南边陲的小学教室里，孩子们正齐声朗读一首新写的诗：

>“我们曾被要求安静，

>像石头沉入海底。

>可石头也会说话，

>当潮水退去，

>它们露出棱角，

>说：我在这里，我没消失。”

陈砚站在山坡上，听着这稚嫩却坚定的诵读声，嘴角微扬。他低头看向掌心，那枚陶埙不知何时已裂开一道细缝，从中钻出一株极小的金花，迎风摇曳。

他知道，《众生谣》从未消失。

它不在神器之中，不在高塔之上，不在任何一本书或一首曲子里。

它存在于每一次犹豫之后仍选择开口的瞬间，存在于每一个明知无力改变却依然发声的灵魂深处。

风又起了。

带着孩子的疑问，老人的回忆，爱人的承诺，战士的遗言，还有千万个普通人在黑暗中轻声说的那句：

**“我在这里，我听见你，我在。”*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