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就像往常的无数次一样。
放轻的脚步声经过他,贺开颤抖着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。
“……你要走吗?”他没忍住问,“刚才是谁的电话?”
视线在他头顶停了两秒,陆什道:“酒店前台,订饭。”
贺开没来得及松口气,掌中的手腕就要抽离。他脑中什么想法也没有了,只想留下对方。
“我肚子难受。”他不敢看青年的眼睛,便只低垂着眼,低声说,“你捣的。”
他把对方的手腕攥得更紧了些:“揉揉好不好。”
目光所及处,衣角轻轻动了动,而后床微微下陷,陆什在床边坐下。
掌中的手腕挣了挣,贺开下意识抓得更紧。
陆什道:“抓这么紧,怎么揉?”
贺开顿了两秒,慢慢松开手。
隔着薄薄一层睡衣,掌心覆到他肚脐附近,轻轻按了按:“这里?”
贺开低低嗯了一下,又说:“往下一点。”
小腹处肠子饱满,微微鼓起,按深了能感觉到细细的痉挛。
温热有力的手掌摁在小腹,顺时针揉了两下:“重么?”
“不重。”贺开向前送了送腰身,让腹部更紧的贴在对方的掌心,似乎这样便能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。
他用两只手松松地拢住陆什的手腕。动作小心翼翼,担心会被推开,好在陆什并没有挣脱。
陆什不轻不重地给他揉着肚子,房间里静默无声,偶有窗外的虫鸣。
“宝宝。”贺开依然不敢看他的眼睛,怕看到一汪冷漠决绝,只低声问,“你酒醒了吗?”
“嗯。”
“那昨晚说的话,你还记不记得?”
“不记得。”
贺开没忍住,眼泪一下掉了出来——真不记得,还是不想记得?陆什果然只想把昨晚当一夜情……
为他揉肚子的手一顿:“哭什么?”
贺开说:“心里难受。”
“又心里难受了,我怎么你了?”
听出对方语气里的不耐烦,贺开心脏紧缩,一阵阵疼。
“我……”贺开说不出话,强忍住哽咽,“身体难受,肚子不舒服,腰也很疼。”
陆什道:“这么娇气,以后不做了。”
“要。”眼泪又往下掉,贺开重复,“要做。我明天就好了。”
“不许哭。”陆什道,“贺开,你真是我见过最矫情的男人。”
贺开直愣愣盯着被子上的花纹,不敢眨眼,生怕眼泪又掉下来。
“那你。”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,“那你,能别有,其他炮友吗?只有我一个,好吗?我会,做得很好。”
陆什在他肚子上重重按了一下,冷笑:“赶明儿我就去找新的。”
疼痛从腹部扩散到胸腔,贺开木偶似的一动不动,泪水顺着眼角滑入枕头,话语似从牙缝挤出,字字艰涩:“别去。”
陆什没理他,不语地为他揉按肚子,又放轻力道照顾到了两侧腰身。房间只剩掌心划过衣料的窸窸窣窣。
贺开蜷缩着身子,知道陆什不会哄他,自顾自地伤心了一会儿。眼泪流干了,后知后觉反应过来:“你刚才是在逗我吗?”
陆什撩起眼皮看他一眼:“不行?”
“没说不行。”
“那你哭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