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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零五章 奸奇的小秘密（第1页）

“那些被你发现且没有金手指的穿越者，”安霁月问道，“他们怎么样了？”

“除了让教团的特工保持关注外，我什么也没做，”威廉答道，“他们大多活不长。刚穿越过来的头一个月是最危险的，大部分人都是死在这个阶段——饥饿、疾病、袭击、来自同类的恶意，有太多种办法可以夺走一个普通人的生命。”

“在被教团发现的穿越者当中，最幸运的那个穿越后不久就遇到了莎丽雅牧师，因此得以捡了一条命。他学会了瑞克斯佩尔语，还皈依了西格玛教派。由于穿越前接受过良好的教育，他从教会那里得到了一份抄写经书的工作，既体面又安全。”

“但他还是死了，对吗？”

“他已经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做到了最好，可惜命运就是个反复无常的。仅仅只是因为说不清楚自己的来历，我们的抄写员先生就被一名路过的猎巫人送上了火刑架，”威廉的语气颇为嘲弄，“烧死了就是好人，没烧死就是异端。他证明了自己是个好人。”

安霁月有些想笑，但又总觉得真笑出来了不太礼貌的样子。她想了想，问道：“除了帕拉蒂斯外，还有其他人察觉到异界来客的存在吗？”

“至少帝国官方对此称得上一无所知，”威廉耸了耸肩，“帝国人就连这个世界是个巨大的球体这一点都难以接受，您难道还指望他们能够理解什么是异时空么。”

“那么，”外神之首注视着大主教的双眼，“你是如何看待穿越者的？”

“一群精神层面上的流浪者。他们的心灵是缺失的，因为他们没有归宿，”威廉不假思索地道，“以我接触得最多的穿越者可术盏为例，它并非从一开始就如此癫狂，我亲眼看着它一点一点地被压力逼疯……虽说它也不值得同情就是了。”

“可术盏和奸奇做过交易，”安霁月点了点头，“这事你知道吗？”

“用震旦人的话来说，可术盏很喜欢以己度人。它始终不肯相信我已经把登神仪式的所有知识和细节，全都毫无保留地教给了它。多疑的性格让它躲过了无数次危险，无论是来自内部的还是外部的；而最终葬送了这位传奇狼可汗的同样也是多疑。为了验证登神仪式的真实性，可术盏又和奸奇做了交易。它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，实际上我坐视了这一切的发生，毕竟我有什么理由阻止它自寻死路呢？我是坏人啊。”

“你倒是挺有自觉的。”梅呢你你咏有空你林在在没呢。。。。。。

“认不清别人是危险的，认不清自己则是致命的。”

说话间，刚才离开的基兰回来了，手里还拿着两个挂满了水珠的玻璃瓶。心灵大师用念动力将其中一瓶扔给牢房里的威廉，同时双手捧着另外一瓶呈给安霁月，还非常贴心地用念动力掰掉了瓶盖。

“另一个佐藤？”威廉同样用念动力掰下瓶盖，仰起头灌了一大口：“呼……虽然颜色和味道都不一样，不过这种独特的口感倒是和弹珠汽水没有任何区别。”

“弹珠汽水是异世界的另外一个尼朋独有的汽水种类，据说味道会更甜一些，”安霁月也灌了一口冰镇快乐水，“这是更加经典的世界级饮料，叫做可口可乐。”顿了顿，外神之首补充道：“还有一种看起来很像的竞品，叫百事洁厕剂。”

“……我还以为您是那种不喜欢开玩笑的类型，冕下。”

“因为我没开玩笑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无关话题已经说得够多了，你考虑得怎么样了，要不要换个条件？修改露尼西亚的记忆这件事情，我是不会接受的。对我而言这属于原则问题，没有妥协的余地。”

“所以，”威廉突然笑了，“您知道姐姐的准确下落，对吗？”

“唔，因为我拒绝的态度过于绝对，以至于被你察觉到了端倪么，”安霁月嘴上如此说着，脸上却丝毫没有被识破时该有的神态，“顺带一提，你其实可以猜得更加大胆一些。”

大主教的呼吸一下子粗重起来。他竭尽全力方才勉强控制住自己不要跳起来：“何等的幸运……我还以为，不，让我想想……我需要思考，对，思考……”

努力平复了半天心情，却怎么都无法把那股激昂的情绪压下去的威廉，干脆用上了灵能强制自己冷静。随着大主教的面容再一次变得平缓，他思索并斟酌着，而后开口道：“我决定调整一下我的谈判策略，冕下。我将会告诉您奸奇的秘密计划。”

“你终于肯放弃你那不切实际的后半部分要求了？”

“不，我仍然坚持姐姐必须忘了我。她不能有我这样的污点，”威廉摇了摇头，“我的条件不变。我将选择权交给您，冕下，您可以选择是否要听这个秘密，以及听完之后是否要兑现我单方面强加给您的交易条件。您现在用灵能或者魔法让我闭嘴还来得及。”

抬头看了一眼此时安霁月脸上那无比精彩的表情，威廉自顾自地开始了讲述：“奸奇一直想要掌握灵能的奥秘，祂并不仅仅满足于当魔法之神，祂还想当灵能之神。无论是上古时代算计无面者一族，还是对姐姐的图谋都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服务（注1）。”

“比任何凡人、同时也比绝大多数神灵更早，奸奇察觉到了穿越者这一特殊群体的存在。最早的穿越者出现在什么时候已经无法考证，我能找到的最古老的记载来自三皇时代中后期，一位年轻有为的工程师协助列奥纳多·达·米拉格连诺建立了帝国工程学院，而在他遗留的手稿中出现了一些……不应该出现在那个时代的东西。”

威廉并未卖关子，他直接揭晓了谜底：“他画出了震旦人的天舟，还特别标注它的武器包括一门震旦火箭炮和舱底的三枚炸弹。”

如同帝国的地狱风暴火箭炮是一种非常新锐的新式军备一样，由“盲师”石宏发明的天舟虽然诞生时间要比地狱风暴更早一些，但也没早太多；而列奥纳多·达·米拉格连诺，这位发明了蒸汽坦克的传奇工程师是五百年前的古人。

“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种事。”安霁月忍不住说道。

“原始记录早已在战乱中佚失，就连帝国工程学院自己都遗忘了这一切，好在我在一座斯卡文地下城中找到了副本，”威廉解释道，“史库里氏族的工程术士，仅仅只是把这份记录当成某种不重要的技术文件，它们压根就没意识到自己究竟收藏了什么东西。”

“回归正题。奸奇或许在第一位穿越者降临时，就注意到了这些异界来客。光是穿越者的存在本身便足以让万变之主感到狂喜，因为这意味着无穷的世界和无穷的变化。邪神不能抗拒自己的本质，奸奇的本质使得它会不计代价地去追寻这无限的变化。奸奇想要前往其他世界，为此祂需要只有少数穿越者身上才会出现的外神之力，一种连祂都难以理解其本质的神秘力量。”

“这和灵能有什么关系？”

“外神之力无论具体表现形式如何，它们本质上都是拥有者的灵魂的一部分。面对外神之力，魔法无从揣度，唯有灵能能够告诉奸奇答案。”

……

注1：不要问为什么穿越者是最近几个世纪才出现的，奸奇却在几千年前就开始算计无面者了，战锤的亚空间就这鬼德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