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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3章 鬼剃头还是精神病（第3页）

再换。还是一样。

李道一睁开眼。眼底深处有东西沉下去。他走到窗边。推开半扇窗。让风进来。吹散诊室里那股若有若无的、金属似的腥气。

“先去人民医院查了？”他问。声音不高。

“查了！查了个底掉！”马金花抢着说，“验血！拍片！啥机器都用上了！那个姓欧阳的年轻大夫说查不出毛病！急死个人！”

李道一转身。看着马有田。

“你们村。靠山？”

马有田点头。“回龙山。以前……有矿。”

李道一没再问。拿起桌上的旧布包。

“走。去医院。”

淮江省人民医院。神经内科专家诊室。

欧阳自奋眉头拧成一个疙瘩。盯着桌上厚厚的化验单。影像片。基因筛查报告。旁边还摊着一本英文医学期刊。

他穿着白大褂。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。头发一丝不乱。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。

“所有指标都在正常范围内。”他手指点着报告单，“血常规。生化全套。免疫指标。重金属筛查。甚至做了全基因组测序。没有发现己知致病突变。”

他对面坐着马金花带来的三个病人。还有两个家属。一脸绝望。

“欧阳大夫。”一个家属带着哭腔，“那俺爹他们这是啥病啊？总不能坐着等死吧？”

门开了。李道一走进来。后面跟着马金花。

欧阳自奋抬眼。镜片后的目光闪了闪。带着探究。

“李哥。”他点头示意。

李道一走到桌前。拿起那份重金属筛查报告。快速扫了一眼。铅汞砷镉铬……数值都标着绿色。正常。

“铊呢？”李道一放下报告。声音平淡。

欧阳自奋愣了一下。“铊？常规重金属筛查不包括铊。那是稀有元素。除非高度怀疑……”

“查一下。”李道一打断他。语气不容置疑。

欧阳自奋张了张嘴。没反驳。拿起电话。“检验科。急查血铊、尿铊。三份。立刻做。”

诊室门又被推开。几个人簇拥着一个身材矮胖、头发油亮的中年男人进来。他穿着考究的西装。胸牌上写着韩文和中文：金哲秀教授。

“欧阳医生。”金哲秀的普通话带着浓重口音。他环视诊室。目光掠过三个光头病人。眉头嫌恶地皱起。“这就是你提到的疑难病例？”

他走到病人面前。没看病人。只看病历。翻得很快。哗哗作响。

“核磁共振？正常。脑电图？正常。血液？正常。”他放下病历。摊开手。耸耸肩。“仪器不会说谎。没有器质性病变。”

他转向欧阳自奋。语气带着居高临下的指导意味。

“欧阳医生。依我看。这很可能是区域性未知微生物感染。或者。”他顿了顿。嘴角撇了一下。“集体性心因反应。癔症，也就是精神疾病，你们国家的偏远地区。常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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