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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4章 没有脉搏那不是死人吗（第2页）

“道一娃子！”马金花嗓门洪亮。打破了诊室的宁静。她把水桶往门边一放。撩起衣襟擦了把额头的汗。“刚把急诊那边拖完。累死个人。过来讨口水喝。”

李道一抬眼。微微点头。指了指角落的饮水机。没说话。

马金花熟门熟路地走过去。拿起一次性纸杯。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。喝完一抹嘴。拖了张凳子坐下。显然没打算立刻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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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道一娃子。你是不知道。我们医院最近怪事多。”马金花喘匀了气。身子往前倾。压低了点声音。带着点分享秘密的兴奋。“我连着好几天了。总看见一对儿夫妻。男的瘦得跟麻杆儿似的。背着他媳妇儿。那媳妇儿啊。脸白得跟纸糊的。一点血色都没有。蔫蔫儿的趴在男人背上。看着就揪心。”

李道一的目光从书上移开。

落在马金花脸上。安静听着。

“起先我以为谁家病人困难。心疼媳妇儿。自己背着来看病。不容易。”马金花咂咂嘴。脸上露出既同情又费解的表情。

“可后来我发现不对。他们老在门诊楼晃悠。各个科室门口转。尤其是下午。人少的时候。那男的背着媳妇儿。也不坐电梯。就一层一层爬楼梯。脚步沉得很。一步一挪。我看着都替他累得慌。”

“可那媳妇儿。从头到尾。一声不吭。就趴着。闭着眼。你说怪不怪？我跟老刘说。老刘说我看花眼了。可我真看见了！好几次！跟个连体人似的。”

她顿了顿。似乎在回想那画面。摇摇头。

“看着让人怪难受的。又有点感动。你说现在这世道。还有这么死心塌地的男人？不容易啊。就是瞧着那女的。怕是不大好。”

李道一没接话。手指在古书粗糙的纸页上轻轻划过。

目光沉静。若有所思。

省人民医院。心内科专家门诊。

欧阳自奋穿着笔挺的白大褂。领口扣得一丝不苟。金丝眼镜后的眼神锐利。带着惯有的审视。他刚处理完一个复杂的房颤病例。效率极高。旁边的住院医大气不敢出。

护士刘夏拿着病历本进来。脚步很轻。脸上有点为难。“欧阳医生。外面…还有一对病人。其他几个科室转过来的。说…情况特殊。让您给看看。”

欧阳自奋眉头不易察觉地一蹙。他讨厌这种推诿。“特殊？”

“嗯。”刘夏把病历本放在他面前。翻开。“女的。叫林雪。主诉浑身发冷。下肢疼痛无力。走不了路。奇怪的是…我们几个护士轮流给她量血压。测脉搏。都…测不到。”

“测不到？”欧阳自奋抬头。镜片后的目光首射过来。带着明显的不信。“仪器故障？操作失误？”

刘夏连忙摇头。“不是不是。换了好几个血压计。电子水银的都用了。位置也反复调整。肱动脉。桡动脉。足背动脉…都试了。真的摸不到搏动。也测不出压力。心电图导联也接不上…波形乱七八糟。像干扰。又不像。”

她声音越说越小。自己也觉得离奇。

“怎么可能！”欧阳自奋哑然失笑，“没有脉搏？那不是死人吗？”

欧阳自奋拿起病历。快速扫过前面几个科室潦草的记录：神内排除神经系统病变。风湿免疫查无阳性指标。血管外科超声未见明显栓塞或狭窄…结论都是“原因不明。建议转诊”。

“让他们进来。”欧阳自奋的声音听不出情绪。放下病历。坐首了身体。他倒要看看是什么疑难杂症。

门开了。一个极度瘦削的男人几乎是弓着背走进来。他背上伏着一个女人。女人双臂无力地垂在他胸前。头靠在他肩窝。长发披散。遮住了大半张脸。露出的侧脸。苍白得没有一丝生气。像一尊冰冷的玉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