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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0190(第18页)

“青墨哥,天大的好事!”王二柱熟练地跳过屋中接雨水的破陶罐,昨晚落了一阵雨,头顶的破草棚又开始漏水,每次都是这破陶罐在下面接着,才险险没让屋里沦为一片汪洋。

他几步跨到男子面前,兴奋地说:“我今个打柴去城里卖,听城里的百姓们都在说,元州府衙要选官。”

李清墨陡然一怔,手中正轻抚竹简的动作停住,随即淡淡开口:“选官又有何奇怪?反正与我们又无干系。”

“当然有关系,”王二柱气喘吁吁,胸脯剧烈起伏,却仍把话说得清晰,“城里的百姓们都说,此次选官不论出身贵贱都能考,寒门子弟好多都跑去府衙打听消息了,说是王爷亲口讲的——不拘门第,唯才是举!”

李清墨握着竹简的手猛地收紧,声音发颤:“莫不是假消息?大梁立朝百年,哪有贱籍能入仕的道理?”

“千真万确,”王二柱急得直跺脚,草鞋在泥地上蹭出声响,“城西张屠户家儿子都准备去考。”

他语速飞快,竹筒倒豆子般说个不停:“听这次从天都来的国子监的博士说,除了考经史,还要考算学、律学这些致用之学,只要有一技之长就能入府衙为官。”

这番话如重锤般砸在李清墨心上,他缓缓低头,目光扫过手中磨得发亮的竹简,又望向墙角那个被他用破布仔细包裹、祖上历经劫难才保留下来的竹简箱。恍惚间,母亲临终前枯瘦的手仿佛又紧紧拽住他的衣角,气若游丝的声音在耳畔响起:“读书……千万别放弃读书……”

当夜,李清墨将磨得发亮的砚台、缺了口的毛笔仔细包好,小心翼翼塞进打满补丁的布包,临行前,他走向由栅栏围起的矮棚。

棚里几头通体雪白、毛蓬松松的羊正抬头“咩咩”叫着,它们是家中除了那箱竹简外唯一值钱的,也是他安然过冬的依靠。每到寒冬,他都会把羊抱进屋里取暖,这些羊对他而言,早就是如同亲人般的存在。

如今要远行,他满心都是不放心,好在已托付给机灵的王二柱,对方既是他的学生,平日里也常受他照拂,想必能将羊照料周全。

推开栅栏门的瞬间,李清墨最后回头望了眼那间破旧的屋子,曾以为他要在此了却余生,如今却成了他奔赴希望的起点。再转过头时,他眼底燃起炽热的光,攥紧布包,头也不回地踏上了通往元州城的路。

与此同时,元州府衙门前,又一群寒门子弟结伴候着,他们衣衫单薄,脸上却满是期待。

待府衙文吏出门,众人立刻围上前,声音里带着忐忑与紧张:“请问……我们当真能参加考试吗?”

而此刻,雁萧关正在府衙内院对着锦盒中的玉米种子发愁,这颗种子可是全天下仅有的一颗,珍贵无比。

种植手册上的每一个字他都早已倒背如流,却迟迟不敢动作。

明几许今日难得放下化学书,正拿着零嘴逗弄手边的眠山月。

见雁萧关盯着锦盒愁眉不展,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意:“不然殿下去同府衙的农官好好学学?正巧开春,地里的活计都要从头操持,说不定积攒些经验,这玉米就能被殿下种活了呢。”

雁萧关听他说得轻巧,心里的焦虑却丝毫未减,他干脆一把盖上锦盒,随手推到案边,几步跨过来一屁股坐在明几许身旁,跟头熊似的将人狠狠揽进怀里,随即将脑袋窝在明几许肩头,深吸一口气,一套动作行云流水。

明几许被他骤然的动作弄得脊背僵直,手中零嘴掉下,眠山月趁机一口叼走。

感受到后背传来的灼热温度,他紧绷的身体又渐渐放松,整个身体倚进雁萧关胸膛,反手摸了摸那毛茸茸的脑袋。

粗硬的发丝扎得掌心发痒,他忍不住笑道:“堂堂王爷,怎么倒像个耍赖的孩童。”

雁萧关把明几许搂得更紧,恨不得整个人都贴上去,闷闷地说:“这颗种子太金贵了,我实在怕种不好。”

明几许被搂得有点喘不过气,无奈地笑了笑,伸手拍了拍雁萧关的背:“别瞎想了,你平日里做事多稳妥,哪能种不好?”

“可这不一样”雁萧关一个劲儿地往人身上靠,像是想把满心的愁绪都蹭掉,“万一出点差错,百姓不饿肚子的指望可就没了。”

锦盒里那颗金贵的玉米种子还在,可此刻雁萧关也顾不上了,只觉得抱着明几许才踏实些。

明几许又轻轻拍了拍他,像哄小孩似的说道:“先放宽心,等明天找几个老农来问问,总能想出办法。”

窗外洒进屋的阳光照的屋里暖烘烘的,连趴在桌上的眠山月都眯起眼睛,懒洋洋地打起瞌睡。

可想要偷得浮生半日闲是不可能的,平静不过片刻,屋外便传来了脚步声。

屋内两人动也不动,仅凭这脚步声,他们就知道来人是谁。

绮华抬步走进屋子,对雁萧关与明几许此时亲密的模样视而不见,道:“殿下,又有一群学子求考,其中甚至有几个是贱籍。”

雁萧关将下巴搁在明几许肩头,眼也不抬地说:“此次取士本就是为寻能做事之才,不必因出身拒人门外,我们又不是迂腐世家,何必拘泥于门第之分?”

绮华点了点头,她早料到雁萧关会这么说,此番前来,不过是为了顺势提出建议:“既然如此,王爷不妨发布一则告示,张贴于府衙外,也好让各地闻讯而来的学子安心。”

雁萧关应了声,随手取过纸笔,寥寥几笔便将告示内容一挥而就,把告示交给绮华时,他忽然抬头,目光直直地看向她:“你处理元州政务数月,可愿下场一试?”

绮华接过告示的手猛地一颤,指尖几乎要将纸张攥出褶皱。

数年前,她从贫家女子沦为青楼妓子,挣扎几年她被逼心存死志,却被雁萧关救下。

而在她成为天都名妓风光无量时,又毅然抛下一切,随雁萧关来到元州。一路奔波不顾生死,不过是为了能守在雁萧关身边,如今能有机会入仕,为他做事,她本求之不得。

可垂在身侧的手指却无意识蜷缩,她终究是女子。

“以女子之身入官场……会不会为殿下带来麻烦?”绮华嗓音平静,可微微发颤的尾音,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忐忑。

“我说能,就能。”雁萧关目光如炬,直直撞进她眼底,“此番元州清查土地,你居首功,府衙上下谁没看在眼里?功劳岂分男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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