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戏啊,好戏,这就回去讲给殿下听听。”
傅随林前脚刚走,后脚无芨便随了去。
余留格桑还在原地不停念叨:“你说你,还回来做什么?”
“你还是先回去吧,看你吵得也挺累的。”弥乐也懒得再听他叨叨了,俩句话就想打发他走。
“对对对,这事闹大了,我得赶紧回去想想对策,没准这回我连这府邸都保不住了。”
话音刚落,格桑转身跑了出去,勾着老腰晃着脑袋,边跑边叹气,说不出的滑稽。
弥乐见状,又吐槽,“这跑姿还是那样难看。”
随后弥乐扶着蓝胭进屋,中途倒是瞥了容雀一眼,他双手被绳子捆死,垂着头站在原地。
弥乐心生无奈,卸下腰间的“慈悲”扔给他:“自个儿松绑吧。”
容雀稳当当接住,别过脸没敢看她,许是还在为方才出卖她的事而懊悔。
松开绳子后,自觉面靠墙角,像往常一样面壁思过。
扶蓝胭坐好后,弥乐替她倒了杯热水,柔声道:“好生歇息,我出去一趟,有事就使唤容雀。”
蓝胭接过水,眼神凄凉,想问的话刚到口边,被咽了回去,只留一句:“早些回来。”
弥乐淡淡点头,踏出门时,容雀叫住她:“老大。”
犯了错事,他本该是一句话都不敢言的,但见弥乐要出门去,又担心她的安危,只得低声下气问着:“你要去哪?”
“找贵人相助。”弥乐留下话后,便远去了。
“都怪我。”一旁的蓝胭忍不住自责,想着自己被弥乐赎回来,没帮上什么忙就算了,反倒是给她涂添不少麻烦。
面壁思过的容雀察觉到,扭过头宽慰:“没事,不怪你。比起在孜劫遇到的,这才多大点事。”
待她来到太子府的时候,望见院外的石桌前,祁玄坐在椅子上摇着白玉的折扇,一袭墨绿衣袍,无芨就蹲在他身旁,滔滔不绝地说些什么。
他抿嘴淡笑,好生惬意。
“哟,小白脸,跑得倒是挺快。”弥乐走上前自觉坐下。
祁玄见她来了,笑意更深,旋即冲无芨低头道:“下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无芨识相地退了下去。
弥乐问:“他跟你说了?”
祁玄应声:“嗯,都说了。”
“那你知道我是郡主咯?”
“知道。”
弥乐本不擅长撒谎,“郡主”二字一出,心中便涌出一丝不适,生怕他察觉自己是冒充而来,不由得假意感叹:“嗐,本来不想道破身份的,既然你都知道了,那我也就摊牌了,我真是郡主,比真金还真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祁玄笑得开怀,可就她的这点小心思,殊不知早就被自己摸的一清二楚,但也只得顺应:“我没说你是假的。”
“哦,对。”
此话一说,弥了敲了敲自己的脑袋,龇着牙苦恼,心想着,定是跟容雀待久了,脑子都被带坏了。
一旁的祁玄轻摇着折扇,看着她此刻呆蠢天真的模样,心里仿佛隐藏着太多情绪,但很快就压制下去,只是敛起嘴角,舒展开眉头,问:“你今日来找我做什么?”
弥乐为自己倒了杯茶水,一口饮下后,满脸愤懑地向他大吐苦水。
“祁舜尧!你说那傅婉柔是不是有病,居然告他爹!还派人来抓我!我看那傅尚书一把年纪不与他计较,便将他赶了出去,他现在竟然要去皇帝老头那参我!”
“哦~”祁玄微微点头,随后挑着眉头,浅笑着,“所以呢?感情拿我这东宫当作避难所了?”
“是啊!我就不信了,我就在这坐等着那帮老头来,看他能拿我怎么样!”弥乐倒也不否认,翘起二郎腿,一脸无畏。
祁玄见状,无奈摇头,说:“傅随林为人敦厚朴实,你莫要欺他老无力。”
“我知道啊,我没欺负他,我是欺负他女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