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敢吃?”
冯砚修坐在一旁看文书,见她一脸犹犹豫豫,直接点破她那些毫无意义的想法。
“咕噜~”
恰时的腹鸣唤回她的感性,此时她也没有更好的选择。
冯砚修想害她有一万种方法,没有必要使用这么温吞的方法,直接让暗卫把她噶了或者等墨蝉残余前来报复时见死不救,这两方法反而更能摆脱他暗杀的嫌疑。
“哪里的话,”佟惜雨挑起面条吸溜一大口,迫不及待地咽进肚子,嘴里沾了满嘴的油,说出的话也抹了油,“相爷请客,是下官的荣幸。”
冯砚修看她一眼,见她不是故意恶心自己的,低头看书没有搭理。
论热汤饼,还是得是相府的大厨做的好吃。
佟惜雨吃完一碗意犹未尽,冯砚修让人又给她添了一碗,顺便又差人给她添了一个新碗,倒上热汤面给她冷着。
佟惜雨近来不仅早晚受到颖玉“暗杀”演练的折磨,还在吏部受到公文的摧残,消耗量大,见冯砚修如此体贴,吃得都有些热泪盈眶。
她也没有辜负他的好意,不仅一口气把三碗汤面全送进肚子,还把食案上放的几样小菜一扫而空,最后才舒畅地打了个饱嗝。
佟惜雨来时,冯砚修清退了下人,所以偌大的饭厅只有他们二人。见她吃完,缓了一会儿,冯砚修放下文书,盯着佟惜雨语气沉重:“你想参与刘御史和漕运的案子,给本相一个像样的理由。”
开始谈正事,佟惜雨收起了酒足饭饱的随意,正襟危坐,将今天下午折子上的内容又细说了一遍。
听她说完,冯砚修面无波澜不为所动,甚至又拿起桌上的文书,很明显是不答应的意思。
佟惜雨一个人办不成,他又不答应,说明她给的理由不足以打动他,也意味着自己想做的事得另外周旋。
没什么不可讲的。
“虽然没有证据,”叹了口气,佟惜雨摊牌,“但是我总觉得此事跟宁亲王有很大干系,甚至江南布政使马高钧现在可能都被他所控制。”
“就因为宁亲王的封地在江南?”
“不是,”佟惜雨否认,“因为他勾结朝廷命官,还豢养着当朝臭名昭著的暗杀组织,野心昭然若揭,若能老实督办漕运就怪了。”
“不是因为复仇?”
冯砚修不愧是冯砚修,说话总是一针见血。
佟惜雨被他噎住,停了好几秒,才承认自己的私心:“我也想复仇。但是我不会为了复仇而复仇,我保证会保护自己也不会牵连他人。但若仇人不思悔改、为祸百姓的话,我有义务也有责任揭发他,为我爱的人报仇。”
她说完,中堂一阵安静。
就在佟惜雨以为自己还没有过关时,冯砚修才道:“记住你今天说的话。”
“君子一言,驷马难追。”
嘴上虽是这样说,佟惜雨却并没有要遵循承诺的打算。
灭她满门,宁亲王一家死不足惜,无论她佟惜雨付出多大代价,都要宁亲王不得好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