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小哥一愣,自举无趣,便也没有再追问下去。
就这样又寻了十来日,跟着东家三兄弟将云崖山转了个遍仍旧不见梅子的踪影,兰语娇也只能提出离开。
谁知,东小哥却郑重道:“姑娘,我送你下山,直到找到你阿姐。”
兰语娇颇有些意外,他们不是不愿意离开此处让外人得知么?
正在犹豫之时,就听东嫂慢慢道:“娇圆姑娘,女子独自一人下山寻人会很难,有他陪着你,我们也放心。再说,也临近冬季,这山上也没什么猎物可打了。”
“那你们如何过冬?”兰语娇听她这么说,想着既然如此不若同她一起下山,寻个住处给他们。
谁知那东嫂噗嗤笑出声来,“我们猎户捕猎,都会存些冬日之用,姑娘请放心。”
听她这么一说,兰语娇方觉刚才的话有些唐突了,过于着急得想要还他们的救命之恩。
见她有些讪讪的神情,东嫂又补了一句,“姑娘若能将此处所见所做之事保守秘密,便是还了我们的情,可好?”
兰语娇眸底微动,坚定地说道:“多谢你们的救命之恩,娇圆铭记于心,亦会将此事烂之于肚,还请各位放心。”
看着俩人远去的身影,东家二哥面色阴郁地沉声道:“主子已回信,让我们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守好她,三弟亲自跟着断能保她平安”。
与他们道别后,东小哥一直跟在她身后,起初兰语娇总想着要赶他回云崖山。
她不想劳烦他人,可总也赶不走,见他那么执着的样子,便也就任由着他了。
兰语娇和东小哥回到了云崖县,先前住的驿馆已人去屋空,打听过后才知职方司的人都已离开。
这下可如何是好?
正在她踌躇之时,便听到东小哥靠在门边戏谑道:“在山上我曾问过姑娘是否与燕京来的职方司有关联,你说只是路过,没成想竟然还会说谎话骗救命恩人。你究竟是何人?”
“我……我是兵部职方司的画直,这次随着一起来北境堪舆,不慎跌落山涧,但也确实与我姐失散。”兰语娇话语间支支吾吾得有些无地自容,没想到会被他这般自白地戳穿。
“为何骗人?”
“因那时与你们不熟。”
“你若敢将山中的事情说出了,我定让你死无全尸。”东小哥的瞳孔微缩,透着凌冽的光。
兰语娇此时也不知哪里来的胆量,直视他的眼睛郑重道:“我既然答应了你们,自是不会食言。那时是那时,此时是此时。我无非为了自保,但也不会陷救命恩人于危困。”
“哼,不熟,那现在就熟了。”东小哥斜乜她一眼,冷嗤道。
看来前几日的戏谑也好,骨子里隐隐透着的腼腆也罢,只不过都是这人惯用的伪装,他的洞察力很强。兰语娇也不愿与他多争辩,毕竟是他救了她,便噤了声。
转念又一想,既然已被他拆穿身份,便不能再与他同行了。
接下来还不知该去哪里?
既然此次跟着职方司出来是为了边关堪舆,那不若一路堪舆一路寻着梅子朝边关去,说不定还能遇到职方司的官员。
可是梅子究竟在何处,是死是活现下也不知,寻了这么多天都未见任何踪迹。
想到这里,她不禁心中一阵难过。
便对还在那边嘀嘀咕咕的东小哥说道:“我已到了云崖县城,东小哥也可以回去与家人团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