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阮也转过头,笑眼如弯月地问道。
鬼使神差的,季画落嗯了一声。
好看到让他挪不开眼睛。
好看到让他不忍有任何的欺瞒。
「你,不问我吗?」
他目视着前方的小雪,远处灯笼明灭,轻声问道。
苏阮也与他看着同一场雪,笑道:「那你觉得,我应该问吗?」
季画落微微摇头。
他之所以不想告诉苏阮,是因为对现在的她而言,这些证据只是负担。
所谓的证据,不是在拿出来后,就能顺利击倒敌人。
而是应该在击倒敌人的时候,再拿出来,这样才算师出有名,无往不利。
苏阮缓缓吐出一口雾气,道:「今年的雪下得很是时候。」
「有时候,不在于下雪,而在于时机。」
她亲自为季画落倒上一杯酒:「东西你先拿着吧,倘若日后有个万一……」
也是活下去的底牌。
未尽的话语,两个人都心知肚明。
今夜的雪,越下越大了。
——
「阿嚏!」
苏阮打了个大大的喷嚏,双目无神:「我患上风寒了。」
「活该,叫你大半夜地出去看雪!」
大姑父用棉被,将她捂得严严实实,然后不断地数落着她要色不要命。
季画落自责地站在角落里。
蓦地,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。
「主子,宫里有圣旨来了!」
苏阮毫不意外,头昏脑涨地坐起来,准备去外面接旨。
但是,季画落不准她这么出去。
非要将她裹成个球,才稍微放心地带着她去往前厅。
宫中女官笑眯眯地站在原地,等到关山家众人都到齐了,这才开始宣读圣旨。
圣旨的内容,谁都想得到。
无非是郭家老太哭着前往皇宫告状,女皇生气不已。
圣旨中斥责苏阮欺负老人的行为,杖责五十,禁闭三月,不得继续习武。
这样高高抬起,轻轻落下的责罚,显示着女皇的盛宠。
但是关山家无一人展颜,皆是面露愁容。
赏罚不明,不会平息此事,反而还会惹来更多的仇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