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像一根针,精准地刺中了白熙心底最柔软也最疼痛的地方。
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猛地冲上鼻腔……
他几乎是不受控制地伸出了手臂,颤抖着将身旁的人紧紧地箍进自己怀里。
“不要害怕。”
薛景寒的身体先是猛地一僵,随即像是被抽掉了所有骨头,瞬间软化下来,顺从地依偎进这个带着体温和熟悉气息的怀抱。
他的脸颊贴在白熙的颈窝处,呼吸拂过皮肤,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和温热。
白熙的下巴抵着薛景寒柔软的发顶,鼻尖萦绕着对方身上清冽又干净的气息。
隔着薄薄的衣物,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胸腔里同样急促的心跳,咚咚咚,一下下敲打在他的肋骨上,和他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奇异地同频共振。
薛景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漫上一层绯红,一直蔓延到耳根,像熟透的珊瑚。
。”
响起,手臂又收紧了些,“总决赛还有十天,不急。”
,更像是在说服自己。
“而且……”白熙说着,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薛景寒肩胛骨的轮廓,“我现在心这么乱,也没办法安心训练……脑子里全是浆糊。”
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,只有两人交错的呼吸声和窗外持续不断的雨声。
沉默流淌了片刻,白熙低下头,嘴唇几乎贴在薛景寒好闻的发顶。
“景寒。”
“嗯?”
薛景寒应了一声。
“我们来做个约定吧。”
白熙看着他的眼睛,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,“如果……我是说如果,我能拿下世界冠军,”
他感觉到怀里的身体瞬间绷紧了。
“我就给你一个交代。”
一个关于我们之间所有混乱、所有未明、所有可能的未来的……交代。
空气凝固了一瞬。
薛景寒的眼睛瞬间被点亮,但随即又被一层更深的担忧和不确定的薄雾笼罩。
他嘴唇翕动了一下,似乎想说什么,最终却只是用力地点了一下头,喉咙里挤出斩钉截铁的一个字:
“好。”
没有追问,没有质疑。
白熙忍不住收紧了手臂,将人更深地拥入怀中,仿佛要把这份沉甸甸的信任和承诺都揉进骨血里。
“……”
雨丝无声地敲打着巨大的落地玻璃窗,蜿蜒的水痕模糊了外面的世界,也将当下的房间隔绝成一个温暖而私密的孤岛。
紧绷的弦终于松弛下来。
他们维持着相拥的姿势,谁也没有说话,只是安静地听着彼此的呼吸和心跳。
过了好一会儿,白熙才稍稍松开手臂,身体微微后撤,留出一点可以看清对方表情的距离。
薛景寒也跟着调整了一下姿势,温顺的面对着白熙,脸颊上还残留着刚才紧贴留下的红印。
白熙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脸上,仔细描摹着自己曾万般熟悉的轮廓……褪去了记忆中最后一点圆润的婴儿肥,下颌线变得清晰利落,眉骨和鼻梁的线条也愈发英挺。
时间直是一把刻刀,无声无息,却将那个曾经跟在身后、单薄苍白的少年,雕琢成了眼前这个肩宽腿长、气质沉稳的男人。
白熙伸出手,指尖轻轻拂过薛景寒的眉骨,沿着挺直的鼻梁滑下,最后停留在那线条略显冷硬的下颌线上,“景寒……长这么高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