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公却把这个塞进了她手心,“郡主您就收着吧,陛下说这个好看,您一定喜欢。再说,您是陛下的亲外甥女儿,您不佩这个佩哪个呢?”
沈妆幕僵硬着笑容接下了它。
公公又说了两句贺喜的话就走去了,众位官员也都散了,沈妆幕定定的看着那枚鱼袋良久,过了一会,才接受它躺在自己手心的事实。
蓦然,她抬起头,就见张皎正于长廊下注视着她。
依旧是一身青衣,墨发用深黑色发冠箍起,腰带坠着一枚白玉佩,简单至极,清冷至极。
她忽然觉得,这样的人就不该行走道红尘来。
“恭喜。”他道。
“多谢。”
“还望沈寺正能够好好熟悉一下职务。”
“自然。”她应下这句话,直觉自己是不是办了什么不对的事儿。
这番话过,张皎就离开了。沈妆幕则往牢狱的方向走去,她认为有必要将自己府中人都换一下,她很不喜欢这种动向都被报备的感觉。
走了没会儿,就能感觉到一股森然冷气。这是她第二次来到这儿。
守人一看是她,行了一礼就打开门让她进去了。
这位老人理所应当地住在了最好的牢房,虽然也没好多少。
她隔着铁门,看到老人围着破旧的寝被,围在木板床上。
她的影子笼罩住了老人,老人缓缓的睁开眼,虽然浑浊,却有一股令人脊背盛寒的狠意。
“你走吧!那东西就是我杀的!”
沈妆幕听完他这句呵斥,淡道:“您可能杀错了人。”
老人的眼睛刷一下瞪了起来,踉跄地爬近扒住铁门,“什么意思?你什么意思?我儿子不是他害得?”
“你别蒙我了!你跟那群狗官一样没用!”
老人一下子跌倒在墙角,视死如归。
沈妆幕仔细观察着老人的表情,道:“那天晚上加上您儿子一共死了六个人,他有什么能耐杀六个?老爷爷,您儿子身上也没有什么金银财宝,您说,他要您儿子的命做什么?“
老人缓缓抬起头来,睁愣着眼睛不答话。
“想要杀您儿子的一定另有其人,如果这个人得到惩罚,您儿子泉下有知,才能安息呢。”
头顶的水一直嘀嗒嘀嗒的往下落着,给他们数着这沉默的时间。
沈妆幕心里没底,她这次来什么也没准备,就准备这么说动老人。更让沈妆幕接受不了的是,自己竟然会拿别人最珍视的东西去诱惑别人了。
可是她忘了,这是人们从小就会的,就像小时候想要从另一个孩子手里骗过一颗糖,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。
但是沈妆幕没有经历过,儿时没有任何孩童陪她玩儿。
老人的眼睛缓缓回神,这浑水的滴答声就像他流淌的生命。
半晌,老人开口了。
“三年前,我儿子突然消失了,怎么找也找不到。我就问他们那处,没想到他们说看见他下职了之后,就再也没见过他。
我就又找,还是没找到,过了有个半个月吧。“
老人的声音开始浑浊了,像喉咙里黏了一坨千年老痰,他使劲咳了咳,又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