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逢忌日(第2页)

可老太太怎肯将肖似女儿的外孙女再次放走?她恐一去就像女儿般再也不见踪影,心一狠脚一跺,就说幽州是个不祥的地方,厉声反驳众人,不准任何人带她走。

瞿幼璇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接她,老太太不肯透露半个字,只得哭着跑去求年轻的族长瞿寿,让他带她逃走。

瞿寿本就有意带走她,她父亲若非被老太太的孝道逼不得已,加之自己不愿续弦且身体每况愈下,实在无力抚养她,怎会将她交付于逼得妻子逃离的,那吃人的嘉远公府?

瞿寿便告诉她,父亲回去后思来想去,疑心自己的孩子过得不好。

可大病已然摧毁了身体,于是在生命的最后阶段,于瞿家年轻的一辈中挑了个有能力、重承诺,却缺少机会靠近权利的新人,助他夺权的代价是看护自己女儿,这是通了官书有了案底的承诺……

只是他年轻,想法太过简单,以为是忠人之托,将人带走罢了。却不知这一流世家宁连面子也不顾全了也要保里子。

最终闹到圣上面前不过是各退一步,圣上做主让瞿寿带她回家奔丧,却让舅父的独子阎湜彧跟随,丧葬守热孝三个月便被逼着回京,继续守完三年孝。

回京的马车上,她哭闹不止,大声求着瞿寿别让他们带走她。

瞿寿一路骑马追随,用尽浑身解数还是没能阻挠,她走前,瞿寿将她父亲遗留给她的财产只留出最重要的给她,其余的都被父亲暂归老太太手里管理。

她太小了,身怀不理之财,不啻于稚子怀千金于闹市之上市。

而那最重要的财产是父母的家资、遗物、书籍字画,也是日后难捱的日子里撑下去的全部动力。

她还记得阎湜彧坐在马上,小小年纪就见日后的严苛,手持马鞭不耐地冷视着她的哭闹,瞿寿的阻拦让他气恼,他挥着鞭子让人把瞿寿拉走杖责,她则被他拧着脸、抻着头发轰上马车……

回京的日子简直是天地倾覆,老太太在世时,她尚且过了几年还算舒服的日子,可老太太一走……

寄人篱下的无奈备受冷眼,家资受制于人,只能赔着笑脸一点点要来救济一日。

没有人比她更知晓“京城居,大不易”的酸涩。

老太太一走,嘉远公夫人连有容——她的好舅母,便以她尚且年幼为名,拿走了老太太发话交付给她的产业家资。

瞿幼璇寄住在人家,没有一日是不付出些什么换来的一片栖身之所。

她手里缺钱,每月银子更是要就给一些,不问便忘记了,反正无人问起。

她原本住的院落被他们以“老太太喜丧需重新归置、修缮”为由给了其他的姐妹。

而她则被赶去了偏僻破败的风铃居,风铃居挨着池塘新湖,唯一的美景便是芙蕖花草之类的吧。

那时候过分时,吃的饭菜都是冷的、被人搅拌过稀烂的。

无人授意就是主人默许,仆人克扣就是中馈所纵。

冬日的炭火简直烧不了,不是无法点燃就是烟熏火燎待不住脚,只得她省吃俭用托“好心人”吃着回扣买来将将能用的——这又是出自谁之手呢?

她恐惧冬日,手脚会长冻疮,自己和珈蓝更会频频生病。长久的寒夜里她一度枕着父亲的衣物才能溺于梦乡中不被冻醒……

可这些还要防着别人的为难。

阎湜彧的胞妹阎宜晴自大猖狂,每每挑衅为难。在所有人“要大度”的施压里,平复她扭曲仇恨的只有最丑陋的诅咒。

大道理与公平从不在这段年岁里流露善意,留给她的都是刺骨的寒芒。

她没钱医治,只能自己偷看医术,即使看不懂也寻些土方法、省钱的法子去医治。

穷困潦倒的她,比之这京中的盲流只是多一片蔽体的屋檐,一些还算干净却单薄的衣裳。

可就连衣裳也是时常不合身的短一截,能裁衣时花些钱,要最便宜的料子、尽量长些便能多穿一段时间。

从物质到精神的贫瘠痛苦着瞿幼璇。她不能像珈蓝一般得过且过、接受别人的施舍,因为接受别人的施舍只换得来主人家面子的受损,报复来的雪球是她不能承受的恶意。

她的恨无处发泄,只能自毁自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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