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清抬头去看他:“阿言是在吃醋吗?”
贺言接了一个白眼:“没人吃你的醋。”
“我有没有做过这种事,你还不知道吗?你遇见我时我才多大。”纪清往上贴,语气有些局促,眼里的红似乎蔓延到了眼尾,“阿言,现在,你告诉我,可以吗?”
贺言一把抓住他的领子,伸嘴叼住纪清右耳的红玛瑙耳饰,而后稍稍用力便叼了下来,衔在嘴里,直勾勾盯着他的脸,双臂环住他的脖颈。
纪清吃痛,嘶了一声。他摸着贺言的尾椎往上,解开了束着他发丝的雕花镂空银环。
贺言心里想,贺辞林,你真真算是栽在他手上啦。
夜色被拉长了,枕榻上晕开雾。
两个人都是第一次,稚嫩得有些笨拙,不仅紧张还羞涩,身上一热便没了章法。花枝叠着花枝,在屏风后纠缠窸窸窣窣。房里旖旎了花香的甜,连空气也黏腻起来。月色不知抚过谁的灵台,激得白光乍现。
舔舐,纠缠,共融。
————
昨夜确实闹到太晚,纪清却早早醒了,贺言还在睡。他睡得很沉,一只胳膊枕在头下,另一只扣在身前捂着被子,双腿蜷曲着。
纪清坐起来,发现他们的手还握在一起。他伸出另一只手,轻轻点上贺言的额头,又往下滑过侧脸,之后便是留了印子的侧颈。剩下的光景让被子遮得严严实实,纪清只得到此为止,俯下身去亲他的嘴唇。
贺言还是要去上朝的,不久门外便传来了下人们的脚步声。
纪清暗道不妙,把这门推开他俩的前程估计也就到此为止了。演了那么久的不和前功尽弃不说,光是这场面也够香艳了。无论是榻上、地上,还是空中弥漫的气氛,都足够让他们在一时半刻内传遍雁城的大街小巷。纪清看了看熟睡的恋人,从地上的一堆衣服里找到自己的穿好。
正当他穿好衣服的刹那,敲门声传来。纪清整个人怔住了,心说纪洵川啊纪洵川,明明是名正言顺的情爱,怎么你却做出一番背德偷情的感觉。
“小言?我有急事说,快出来。”
是贺镜。
纪清悄悄松了口气,幸好不是什么下人。但贺镜应当不知他们关系,解释起来也是一件难事,也不知这贺大人能否接受自己的亲弟弟和男人搞到床上。。。。。。
门外的贺镜见没反应,又重重敲了几下。“小言?贺辞林?贺言?没事吧?”
贺言在床上翻了个身,餍足地缩了缩身子。贺镜有些着急了,准备推门而入。
纪清一个箭步冲到门口,堵住屋里的场景。贺镜拉开一个门缝,与纪清四目相对。
纪清刚准备说话,贺言一个反手把门甩上,发出极大的动静,门扇出的风像剑气一样呼在纪清脸上。不愧是将门之女啊。纪清心想。在动手和脾气的方面和阿言不遑多让。
就在纪清反应的这空当里,贺镜又把门打开,他们俩又一次四目相对。
贺镜反应了片刻,盯着纪清的脸,最后落出来一句:“这还是贺府吗?”
纪清有点难堪,不自觉捏捏耳垂,答道:“是啊。”
贺镜从他四肢的空隙往里看去,又问道:“这是贺言的房间吗?”
纪清咽了一口口水:“是啊。”
贺镜又问:“贺言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