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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巷重逢与旧影重现 旧物牵连与心事难藏(第1页)

林溪是在深秋的雨巷里再见到沈砚的。

那天邻市办插画展,他和顾言提前出发,想趁闭展前再去看一眼上周没看完的那组《旧物与时光》。出门时天还晴着,走到半路却下起了小雨,细密的雨丝织成灰蒙蒙的帘幕,把老城区的青石板路浸得发亮。顾言去前面的便利店买伞,让他在巷口的旧书店屋檐下等着,他刚掏出手机想查展会闭馆时间,身后书店的木门“吱呀”一声响,有人撑着一把深灰色的伞走了出来。

脚步声踩在湿滑的石板上,带着雨珠滚落伞沿的轻响,一下下敲在耳边。林溪没回头,直到那把伞的阴影恰好覆在他脚边,他才下意识地抬眼——然后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
沈砚就站在他面前,隔着半臂的距离。他比三年前清瘦了些,头发剪得更短,额前碎发被雨水打湿,贴在饱满的额角。身上穿的还是他以前喜欢的浅驼色风衣,只是袖口磨出了一点不易察觉的毛边,手里的伞骨上挂着串银色的小铃铛,风一吹,叮当作响——那是当年林溪在他生日时送的,他总说铃铛吵,却一直没摘。

四目相对的瞬间,空气像是被冻住了。林溪能清晰地看到沈砚眼底的错愕,像平静的湖面突然投进一颗石子,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,最后落进深不见底的潭水。他张了张嘴,想说点什么,比如“好久不见”,或者“你也来这边”,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,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。

“林溪?”沈砚先开了口,声音比记忆里低了些,带着雨丝的凉意,“真的是你。”

林溪扯了扯嘴角,勉强挤出一个笑:“是我。你……也来邻市?”

“嗯,陪温瑶来出差。”沈砚的目光落在他身上,轻轻扫过他握着手机的手——那只手的无名指上,戴着一枚素圈银戒,是顾言去年在他们一起种的向日葵开花那天送的。他的眼神顿了顿,然后移开,落在巷口的雨幕里,“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。”

两人都没再说话,只有雨珠落在伞面的声音,和远处便利店门口顾言喊他的声音。林溪猛地回过神,像被烫到一样往后退了半步,正好撞进匆匆跑回来的顾言怀里。顾言把一把蓝色的伞撑在他头顶,抬头看向沈砚,眼底带着恰到好处的礼貌:“这位是?”

“沈砚,我……以前的朋友。”林溪的声音有些发颤,他能感觉到沈砚的目光落在自己和顾言相触的肩膀上,那目光很轻,却像羽毛一样,挠得人心尖发疼。

沈砚对着顾言点了点头,语气平静:“你好。我还有事,先告辞了。”他没再看林溪,转身走进雨巷深处,深灰色的伞影很快被雨雾吞没,只有那串铃铛的响声,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远,最后消失在风里。

顾言握着林溪的手,发现他的指尖冰凉:“你没事吧?”

“没事。”林溪摇摇头,把脸转向一边,看着石板路上被雨水冲开的小水洼——水洼里映着他的影子,脸色苍白,眼神慌乱,像个被抓包的孩子。他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,“我们去展会吧,别迟到了。”

可那天的插画展,他终究没看进去多少。眼前总是晃着沈砚的样子,浅驼色的风衣,银色的铃铛,还有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落寞。他想起三年前收到的那本相册,想起最后一张照片背后沈砚的字迹——“溪溪,祝你幸福,永远幸福”。那时他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,以为那些汹涌的爱意早就被时间磨成了平静的回忆,可直到重逢的这一刻,他才发现,有些痕迹,就算过了再久,也还是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,突然清晰地浮现出来。

展会快闭馆时,他在那组《旧物与时光》前停住脚步。最末一幅画里,是一个敞开的纸箱,里面装着旧画稿、褪色的围巾,还有一串挂在纸箱边缘的银色铃铛。画的下方写着一行小字:“有些东西,没丢,只是藏起来了。”林溪站在画前,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。顾言没说话,只是轻轻把他揽进怀里,用伞柄挡住来往的人群。

“顾言,”林溪埋在他怀里,声音闷闷的,“我好像……还是没彻底放下。”

顾言抚摸着他的头发,语气温柔:“没关系,放不下也没关系。我们慢慢来。”

那天晚上,林溪失眠了。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翻出那本放在书架最上层的相册。相册的封面已经有些磨损,里面的照片却依旧清晰。他翻到最后一张,看着照片里自己背着背包、牵着小蓝的背影,看着背后沈砚的字迹,忽然想起重逢时沈砚袖口的毛边——他以前总爱把风衣袖口卷起来,沈砚总说他不爱护衣服,每次都会帮他把袖口理平整,一边理一边念叨:“这衣服可是我攒了两个月工资买的,你再霍霍就没了。”

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细节,像潮水一样涌上来,把他淹没。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,知道顾言一直在小心翼翼地呵护他,可心里的那道缺口,好像还是没能完全愈合。

而另一边,沈砚回到酒店时,温瑶正在收拾行李。看到他浑身湿透地走进来,她连忙递过毛巾:“怎么淋成这样?伞呢?”

“落在刚才的巷子里了。”沈砚接过毛巾,擦了擦脸上的雨水,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。

温瑶看着他,眼神里带着担忧:“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人了?从刚才回来,你就不对劲。”

沈砚顿了顿,没瞒她:“遇到林溪了。还有他现在的伴侣。”

温瑶沉默了片刻,然后走过去,握住他的手:“你还好吗?”

“挺好的。”沈砚笑了笑,只是那笑容没到达眼底,“看到他过得好,我也放心了。”

可只有他自己知道,回到酒店后,他站在浴室的花洒下,任由热水浇在身上,却还是觉得浑身发冷。他想起林溪无名指上的戒指,想起顾言揽着他肩膀时的温柔,想起林溪看到他时那慌乱的眼神——他知道,林溪或许也没彻底放下,可这又能怎么样呢?他们早就走上了不同的路,再也回不去了。

他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个旧盒子,里面装着那串被他落在巷子里的铃铛——其实他没丢,只是刚才在巷口时,故意把铃铛摘下来,放在了书店的窗台上。他知道林溪可能会回去找,也可能不会,但他还是想留一点念想,留一点属于他们的、没被时间抹去的痕迹。

第二天,沈砚和温瑶准备回本市。出发前,他去了昨天的那条雨巷,想看看铃铛还在不在。刚走到书店门口,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蹲在窗台前,手里拿着那串铃铛,正轻轻擦拭上面的雨水。

是林溪。

他穿着一件米白色的毛衣,头发软软地贴在脸颊上,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身上,镀上一层浅金。听到脚步声,林溪抬起头,看到沈砚,愣了一下,然后把铃铛递过来:“这是你的吧?昨天落在这儿了。”

沈砚接过铃铛,指尖碰到他的指尖,两人都下意识地缩了一下。铃铛在手里轻轻晃动,叮当作响,像在诉说着那些没说出口的话。

“谢谢。”沈砚的声音有些沙哑。

“不用。”林溪站起身,往后退了一步,拉开距离,“我还有事,先走了。”

他转身就走,脚步有些仓促,像是在逃避什么。沈砚看着他的背影,直到那背影消失在巷口,才握紧了手里的铃铛。铃铛的凉意透过指尖传到心口,像一道细小的伤口,隐隐作痛。

他知道,这次重逢,又把两人心里那些快要愈合的伤疤,重新揭开了。可他也知道,就算再痛,他们也只能继续往前走,因为生活不会因为一次重逢,就回到过去。

林溪把那串铃铛还给沈砚后的几天,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。他像往常一样,每天和顾言一起去工作室画画,一起在院子里给花浇水,一起陪小蓝在草坪上晒太阳,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。就像一幅画,明明构图、色彩都很完美,却偏偏少了最重要的一笔,怎么看都觉得不完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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